第12章 第六章,夢境六 上

    「当我望着大海，凝视着昏暗的海崖天际，越看越觉得那股黑暗就朝我而来。如此，便想起一句哲言。『当你凝视着深渊时，深渊也凝视着你』。」

    夜晚，渠福的最大港阜，田原。

    这座紧邻渠福首都的大港，正是全世界吞吐量排行第三的港口，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货物和旅客在此出入海关，由此可见，渠福的贸易命脉，就在于此。

    而且，这里也吸引众多商贾在这开设店铺，除了一般的杂货外，还有高级服饰和名贵珍宝以及让人花天酒地的声色场所。

    总之，不管合法还是非法都应有尽有。

    这个时候，又有一艘客船入港，一艘来自西方的客船。

    「大人，行李我来拿就好。」一位戴着黑色圆顶礼帽，穿着灰色风衣的高大年轻男子说。

    而他身旁则是一位留着山羊胡，顶着咖啡色扁帽，但年纪上看起来跟他相仿的男子。

    「维勒斯，不用了，我才多少岁数？这点东西我还拿不动？那之后在床上该怎么办啊？」

    「不不不！大人，我绝无此意啊！只是，想为您尽点微薄之力而已。」维勒斯慌忙地澄清道。

    「哎呀！这些奉承话就别说，下船！赶紧下船吧！」

    说着，他们俩就被汹涌的人群推着走，走到港阜大道，道上放眼望去，两旁尽是五光十色的炫丽酒家和店铺，让人看得心神目眩，为之神往。

    「维勒斯，这是你第一次到东方吗？」被称做「大人」的男子，叼起一根烟，而维勒斯则赶紧上前，想替他点火，但却被他挥挥手表示，自己来就好。

    「是的，大人。」维勒斯答道，并且也拿出烟来开始抽。「这里的街道看起来跟帝国有点相似，街道格式，行事规则，衣服穿着还有人们的气质，各个都有帝国的影子啊！」

    男子看了看街上的行人，有点不以为然地响应。「想当初，这未开化的国度为了要彻底变法，就派了些考察团来我们这，因此，才学得有模有样。」

    「那照大人这么说，这渠福，从一个小国变大国，全都拜帝国所赐啰！」

    「好了！好了！别说帝国──帝国已经没了。要说，『神圣宪法民主联邦』才对。」那位男子笑着说，笑得有些让人诡异和厌恶。

    「什么联邦！看看我们的国土被瓜分成什么样子？原本帝国治理下的低贱人种全都成立国家、都成为上帝了！这世界还有道理吗？」维勒斯忿忿不平地说。

    「别激动，维勒斯。你是组织重点栽培的人才，要是这么喜怒形于外的话那怎么可以？」那男子出言训话道，似乎真的有把维勒斯当作弟子在栽培。

    「是、是，维勒斯谨遵大人的教诲。」

    语毕，有个穿着暴露，坦胸露着白皙嫩颈和锁骨的和服女子走上前，她一手勾住维勒斯的臂膀，用足以融化寒冰的嗲音、用他听不懂的话语纠缠着他们俩。

    而她马上发现眼前这两位不是本地人，因此，就指指身后的酒家，在指指自己并露出妩媚的一抹微笑，似乎在示意着要他们俩进去坐坐。

    「大、大人，我们该？」维勒斯吞了吞口水，眼神一下子在那女子的身上，一下又和身旁的大人四目相对。

    「喔？你想要吗？」大人询问维勒斯，一手搓着胡子，对着那女子露出雄性的目光。

    维勒斯点点头，似乎也倾心于这位女子的骚劲和外貌。

    「那就进去吧！」

    门一推开，浓密的酒味、烟味、香水味和呕吐味一同吞噬了他们俩的嗅觉。而眼前，尽是一片疯狂的纸醉金迷样──大批大批的曼妙女郎，指穿着木金色的流苏遮盖胸部和重要部位，她们插着十数根犹如孔雀开屏般的五颜六色大羽毛，在那捎首弄姿地扭动着身躯。

    而室内的灯光忽明忽暗，蓝绿红黄，交错混杂，音乐忽大忽小，靡靡之音，纵情吼叫，似乎全都对人的五感进行狂轰滥炸，就是不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

    「哇！连渠福也有这种地方？」维勒斯目瞪口呆地赞叹道。

    「享乐不分国界，吃美食，拥美女狂欢，喝酒饮醉。只要是人，都会爱上的。」那男子说，虽然语气平静，可脸上的神情却也是一副跃跃欲试样。

    这时，一位穿着黑色西装背心、内搭白衬衫，端着木制圆盘的服务生走到他们俩面前，并深深地弯下腰，一鞠躬。

    「欢迎来到本店，两位有什么需求？」他说着不怎么标准的帝国话说。

    维勒斯颇为惊讶，他没想到这里也会有人说帝国话，更重要的是，居然看得出来，他们俩是帝国人。

    「一个隐密、不受打扰的房间，还有叫上几位你们店里最好的货色。」那男子对服务生吩咐道，然而，在服务生准备离开之际，他又拉住服务生。

    「我听说......」男子压低声响，并左顾右盼一下才继续道。「这里的小姐可以带出场是吗？」

    「不好意思，本店有规定，客人是不能把小姐带出去的。」

    「是这样啊！那么，这些你拿去。」说着，男子就塞了三张千元大钞到服务生的手里。「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服务生看到手中的东西后，微微一笑，朝男子深深地一鞠躬。「多谢阁下，只要小姐同意，本店也就不会多做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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