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婆再查

释一下吗？”

    “这个简单啊，吃完饭你刚走，我就接到监理公司电话了。”这是我事先想好的说辞。

    “你编瞎话真没有天份。我说过我去电信公司查过你的通话记录，那个时间段只有一个电话，即使有你这个所谓的监理公司的电话，那小王的通话记录哪去呢？而且更关键的是，你刚才说又接了个监理公司的电话，所以，你的通话记录里应该有那个所谓的监理公司打进来的通话记录，但实际却只有打过去的通话记录。因为你大概忘了，当时那个电话是我打过去的。”老婆冷冷地逐一揭穿我的谎言。

    我头上的汗下来了，我脑子有点乱。我在脑子里迅速地把整个事情过了一遍。老婆和我一起吃饭，我收到王瑶的短信。当时王瑶在我通讯录上的名字是办公室同事小王。因为那短信有一点点暧昧，老婆就回拨电话过去。老婆回拨这个事情被我忽略了。王瑶在电话那头还算机敏假装成我同事暂时蒙混过去了。饭毕分手后老婆致电我们公司查询发现办公室根本就没有小王这个人。为了圆这个谎言，我把王瑶在我通讯录上的名字改成了监理公司。而把“办公室同事小王”的名头安在了企管部王文娟头上。但我又忘了删除手机通话记录。当天晚上老婆查我手机，她肯定很奇怪，通话记录上原来的“办公室同事小王”变成了“监理公司监理”。她不动声色把“办公室同事小王”还有“监理公司监理”的电话号码都记了下来。换句话说，她记下了王文娟和王瑶的电话号码。第二天老婆重打“监理公司监理”也就是王瑶的电话，因为有准备，王瑶把手机设成了魔幻男声，把老婆糊弄了过去。这时候我也意识到我手机通话记录上不是起先的“办公室小王”而是“监理公司监理”，于是事先编好瞎话说饭后跟监理公司通的电话，而原来小王的通话记录删掉了。但是，老婆棋高一着。她以买房为由要走了我的身份证，去电信公司查了我的通话记录。这个是无法作假的。我现在面临的处境是必须给老婆解释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你想好理由了吗？”老婆突然发问，我激灵了一下。

    我打定主意我现在必须以退为进，我要假意承认一些，以换取老婆的信任。

    “老婆，你简直太英明呢，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我承认，我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我嗫嚅半天道。

    “怎么不对？”老婆追问。

    “我人老心不老，还跟一些小姑娘交往！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聊聊天而已！”我脸发红，额头上全是汗。

    “就聊聊天这么简单？”

    “是的！当然，因为混得比较熟，所以言语上彼此比较随便一些！领导不像领导，员工也不太像员工。”

    “那你说这个办公室小王到底是谁？”

    下面我要撒一个很重要的谎！

    “就是你见过的，那个企管部的小王。”

    “那你怎么解释你改名称的事情？”老婆步步紧逼。

    “这个女孩子说话比较嗲，那天你也听到呢。我不是担心你多心嘛！你当时又没记她的电话号码，所以，就把她的改成了监理公司。怕你查到嘛！没想到还是老婆厉害，一查就查到了。”

    老婆嘿嘿一笑说：“张跃进，你真是一个谎接着一个慌啊！那我问你，既然你想隐藏这个小王，把她改成了监理公司，那你手机通讯录上还有个办公室同事小王又是谁呢！难道有两个女人？”

    我擦擦额头上的汗！撒一个小谎，就要不停地用新的谎言来弥补漏洞，撒谎怎么这么难呢！但已容不得我多想，我说：“后面叫办公室同事小王的那个号码是我随便输的，很可能是空号。我觉得如果删掉了，你找不到这个会更起疑！这都是我的错，我实在太爱你了，就是害怕你生气嘛！”

    但此时我意识到一个可怕的漏洞：我改变手机通信录中的名称的本意是隐藏王瑶，而让王文娟成为老婆的假想敌。反正我和王文娟又没事，不怕老婆查。但在老婆的步步紧逼下，我告诉老婆我这样做是为了隐藏王文娟。但老婆如果现在按照我手机上“同事办公室小王”的号码打过去，一定是打给了王文娟。我又如何解释隐藏王文娟的说法呢？

    万幸的是因为之前王文娟告诉过我，老婆还没打过那个电话。我打算闯过今天这一关，明天一定要让王文娟换号。

    “鬼话！害怕我生气就拿谎话骗我？你不知道很多女人最生气的事情不是男人做了坏事而是做了坏事不肯承认吗？”

    “啊，不，这还不算最生气的，最生气的是男人不但不承认做了坏事还编谎话骗老婆！”老婆接着说。

    我说：“我真不懂，不过我现在懂呢！以后我不敢了。”

    “对你而言，我还要加一条，”老婆继续说，“我对你最生气的事情是你尽编一些漏洞百出的谎话，你拿我当白痴吗？”

    “老婆，这正好证明了我的纯洁性！你见过一个真出轨的男人编这样的谎话吗？”

    “你这话换了别人的老婆又要生气了，除了自己的老公又去哪里见识出轨的男人？不过亏了是我，有工作便利才能见识一些。你是不是很奇怪，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对你的态度360度大转弯？”

    我连忙点头，这正是我疑惑的。

    “我们最近在搞一个课题，题目是：现代化进程对中国传统家庭观念的影响。所以，必然会涉及到现在社会上的一些敏感和热点问题。比如：夫妻间的不忠、出轨，养小三、包二奶、一夜情等。我们收集了很多案例，都是些活生生的案例。正是从这些案例中，我猛然醒悟到：没有监督的权力必然导致腐败，不加管制的老公必然导致出轨。”

    “啊！”

    我老婆是市社科院的副研究员。她的专业是社会学。主要研究对象就是我们社会上这形形色色的男女。不过她以前都是研究什么人口学、老龄化、社会保障等问题。正是因为她以前研究这些非常宏观而永远和我的个人生活不发生交集的课题，我才没有感觉到她的工作会对我的生活发生实质影响。但是现在，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改研究方向了。

    我说：“你这个论调太武断，太以偏概全了吧！”

    “不，”老婆说，“如果这个论点在往前推20年，难免武断，但在现在这个年代就是非常准确的论断。比如你，20年前，你什么样子，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出轨呢，我都不相信你会出轨。20年前，你也不会相信你自己会出轨。”

    我小声说：“老婆，我没有出轨！”

    “比方说！”老婆大声打断我的回答。

    “那20年前和现在是什么变呢？男人变了吧？不，男人是变呢，但男人能变化到像你这样老实巴交的男人也敢出轨？我认为主要是社会变了！是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发生了巨大变化。偷情、养三、包二奶这些烂事，绝大多数男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还要带着三招摇过市。还有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放着那么多优秀的单身小伙子不要，非要你们这些浑身肥膘、满嘴口臭、谢顶、大多阳痿早泄的老头，真是奇了怪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要是还是20年前的那样的好男人，倒真应了句出淤泥而不染了。”

    嗯，我心里想，老婆这段话我很爱听！老婆这话言外之意就是说不是老公坏而是外面的女人更坏嘛！

    “当然，”老婆继续说，“外因要靠内因才能起作用。假如你的思想修养高、意志品质坚定，何至于出轨？！我看你还是平时思想学习没有抓紧。我也是工作忙，对你放任自流惯了，没有对你进行及时督促，也没有跟你经常谈心。所以你的思想上的小变化，我没有及时掌握。

    你没有发现我最近的变化吗？我基本上每天睡前都要跟你进行思想交流。”

    “这个……”我无语中。

    “我前面说过，我和你的斗争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属于你自查自纠阶段。我认为目前还没有进入第二阶段的必要。虽然我对你今天的回答很不满意，但就再姑且相信你一回吧！

    我累了，咱们上床，我想要！”

    哎！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