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天，一个明媚的周末。我被侯大师的电话叫醒了。侯大师想咨询我关于买房子签约的具体细节，我同学在房产中介，都是她帮我弄的，我把我同学的微信给了他，让他问我同学。

    我艰难地爬起来，带孩子去学画画。昨天大学同学聚会，喝的太多了，头痛欲裂！

    带孩子画完画，又去学了奥数。这脑袋无论如何也听不懂奥数老师讲的内容，索性出来等。

    天气真好。孩子下午没课，我给高小玲发了一条微信，问问她有没有时间，下午一起去中国亭园。

    她说下午没啥事，亭园门口集合。

    孩子们在亭园里滑旱冰，我俩边走边聊。

    高小玲说，周五又开教工代表大会了！关于接送孩子时间问题又开始讨论了。讨论到快5点，最终说此条款暂停。

    我说，有病吧！改来改去！

    高小玲说，如果此项条款实施，那咱们学校就瘫痪了！班主任都不来，都去送孩子了！

    我说，那当初没啥不想清楚就随便说！

    高小玲说，“梅莲坻”看民怨太大，想缓解一下，结果发现忘了考虑班主任问题了。

    我说，真有病。

    高小玲说，听说一个小道消息，关于你的。

    我说，我都这样了，他们还不罢休！还想干什么？

    高小玲说，新初一人不够，有人说，“华妃”又打你的主意呢！

    我说，她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吗？说我不能教课，又让我教！玩啥呢？？？

    高小玲说，还听说，“梅莲坻”让“华妃”也去教课。

    我说，不可能吧？一个副校长，让她教课？这不是明显整她吗？“华妃”能同意吗？

    高小玲说，“梅莲坻”不在的时候，“华妃”趁机没少在下面扒拉事，“梅莲坻”回来了，狗们早去报告了！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华妃”整的“妲己”都不上班了，“梅莲坻”能高兴吗？再说，“妲己”说不定怎么去告状呢？一个梨花带雨，“华妃”就死定了！

    我说，看来，“华妃”的气数要尽了！

    高小玲说，那还不是她自作自受！报应！没事就去找大师，算来算去，去教课了！也许法师告诉她，“梅莲坻”出不来了，她开始招兵买马，迎接新校长呢！

    我说，你说，我怎么办？

    高小玲说，或许看你天天太舒服了，觉得让你教小科正遂了你的意！想让你不舒服！

    我说，他们的目的就是每个人都别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你想清闲，就非得累死你！你想好好教课，就非得不让你教！你想当班主任，就非得不让你当！你不想当的，家里有困难的，就非得让你当！如果你不能听从安排，那就给他送钱摆平！不送钱，就这么折磨你！

    高小玲说，简直是心里变态！

    我说，可是，没人反抗！所以，他们为所欲为！

    高小玲说，孙悟空尚且被压在五行山下，谁还敢大闹天宫？

    我说，自古以来，人们就渴望出现英雄来拯救社会，可是自己却没勇气成为英雄！

    高小玲说，英雄虽然被赋予了美丽的光环，可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一个美丽的周末，又在议论“梅莲坻”的不愉快中度过了。怎么感觉这单位一点幸福感都没有呢？每个人都活的疲惫又焦虑！

    周一的下午，我在办公室里看《山海经》，开始构思一部关于英雄的神话小说。这时，“华妃”来办公室找我，我的第一反应是看来高小玲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华妃”见了我，好像一个老朋友，拉着我的手，非常热情地说，我看你这一天没没啥意思，我和校长说，让你下学期回去教语文。

    我说，我是不能胜任的老师！教语文误人子弟！

    “华妃”说，谁说你是不能胜任了？你看，教小科也没啥意思！

    我说，挺有意思啊！当前提倡素质教育，学生需要全面发展，小科也很重要啊！

    “华妃”说，小科学生家长都不重视！上课也没人听！还是回来教语文吧！

    我说，我再考虑考虑吧。

    回了办公室，我就把这事说了。常老师说，教语文也行，你年轻，也有精力，他们不敢再整你了！放心吧！

    我说，我吧，不想搅和在那滩浑水了！

    侯大师在一旁幽幽地说，水至清则无鱼！不如再试一次！不过，要谈好条件！

    我说，怎么谈啊？

    侯大师说，底线，一个班！不能老动你。要硬气点，他们现在求你呢！开学还会找你的！

    我说，我要是不同意呢？

    侯大师说，他们也没招！关键看你！主动权现在在你手里！

    我泡了一壶茶，陷入了迷茫之中！

    我给高小玲发了一条微信：“华妃”找我了！果然，让我去初一！

    高小玲说，来呗！正好我们学年！

    我说，让他们整来整去的，恶心！

    高小玲说，管他呢！“梅莲坻”都来这么多年了，也快走了！说不定很快就走了呢！

    我说，真烦！本来已经适应了小科的节奏！

    高小玲说，你就跟他说，一个班！一个班还可以！

    我说，唉！真烦！

    高小玲说，晚上出来聚聚！华华有事跟咱们商量。

    我说，啥事啊？

    高小玲说，孩子上学的事！见面说吧。

    下了班，我们接完孩子就陆续到学校附近新疆大串集合了。

    华华在二区，我们好久没见了。感觉华华有些憔悴了。

    我说，什么事啊？孩子开学就来呗，去高小玲她班，多简单的事啊！这里还有啥猫腻吗？

    华华说，艾玛！猫腻多了！说这届不让选班了！分哪个班算哪个班！这可愁死了！

    我说，这届都有谁家孩子要来啊？

    华华说，有张海波，李彩霞，夏蓝，小梁。

    我说，这些人都怎么说？你们没商量商量啊？

    华华说，大家一起去找校长了。校长说，原则上不让分班，看情况再说吧。

    高小玲说，这是啥意思呢？想让你们送点？

    我说，应该是。这“梅莲坻”是雁过拔毛啊！

    华华说，每年都让挑了，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呢？

    我说，也许人家都提前做工作了！就你实在！

    华华说，这学校能给老师的好处就这么点，还得给他送礼！

    我说，他觉得这学校是他的！一切都是他说的算！

    高小玲说，他们几个估计得送，都是明白人，不可能挺着。

    华华说，那得送多少啊？我先不送。

    高小玲说，那谁知道呢？“梅莲坻”那么黑，少于一万能办事吗？

    华华说，艾玛！太多了！凭啥给他送啊！

    我说，那假如他们都送了，不可能不让你挑班吧！不可能把你单独甩出来吧？

    华华说，要不我先等等吧。

    就这样，一直等到开学了，华华也还是没有去给“梅莲坻”送上一万块钱。可是，也如愿分到了高小玲班。我们还暗地里高兴呢，这是借了那几个人的光了。谁也没想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梅莲坻”没得到好处，竟然开始整华华！

    新初一的语文老师里，有我和侯大师。木已成舟，就这样吧。我回去教语文了。

    开学第一天，侯大师在那里愁眉不展，还真是很少看见他愁眉不展。

    我小心翼翼地问，大师，有什么事是一根烟不能解决的？

    大师笑了，唉！听说心彤地产的事了吗？

    我说，听说了，中介卷钱泡了？我忽然明白了，大师上学期期末买房了。看来是钱被卷了。我忽然想起我同学在那个中介，还是我介绍侯大师的。

    我立刻给我同学打了个电话，我同学说，现在有点麻烦，大家都在上访，希望能得到解决吧。

    我说，有啥消息告诉一声。我们天天上班，也没时间打听那些事。

    我问大师多少钱在里面？

    大师说，7.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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